长安,长安
柔情
梦回大唐,开元盛世。唐人唐装,出口唐诗,文化成为了这个国度的特殊标签。“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太多念想与期盼留予长安,念想唐朝的绝代风华,开太平盛世之先河,给今人太多的“傲娇”,期盼同样赐我力量和威仪,颂一首唐人无双的绝唱。
夜幕下的长安城,宽广的大街将长安城分成南北,但无论南北都显露着繁华。东坊西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叫卖着的小贩不单有南北方人,还有高鼻眉目的色目人,更甚者越过大洋异色人来到这里,海外商人抚摸着瓷器和丝绸啧啧称奇。
盛唐时期的中国,国富民强,通过由国都长安直抵地中海沿岸的陆上丝绸之路,将辉煌灿烂的中华文明传播四海。盛唐时的长安,堪称世界第一城。是远近闻名的大都市,甚至比起今天的纽约、伦敦也是有过之而不及。众多国家的国君、使臣、客商、僧侣、学者、工匠、医生、胡姬纷至沓来,一时间在长安完成了经济、文化、手工、乐舞大融合,世界中心的舞台,是那么光彩夺目。
我无法想象当时的繁华场景,只有在梦里,跟着“无情无义”的白居易和“猫妖”,熟悉了一回大唐盛世。电影只是一种再现,留下的是更多对过往的回味。东坊西市是长安城特有的城建思维,无论怎样思考长安城的昔日布局,总能在《长安图》上抓住眼球的精华。从一开始思维逻辑就赢在了起点,藏着城市与自然山水结合的理解,能够在一千多年前就思考到自然与城市的关系,长安城的布局从某种意义上就可以说是中国现代建筑的启蒙。即使距今1400多年后的眼光考量,仍是一种超前思维,一种开山鼻祖的自然存在。
忽闻杏花香,灯火阑珊处,她依旧是那袭红衣,独占江山美人的名号,却再无她的白衣少年。诉说长安城今天的繁华不只基于同时期巨大的领先城建思维,更重要的是一种由内到外的文化传承。
唐朝人追求爱情,就像城建思维一般,都有超前意识。“马嵬坡之变”是唐朝由盛转衰重要事件,也是唐诗写法上有本质不同的时刻,从无限生机的帝国到风雨飘摇,只需要一位奇女子。
滚滚皇城非我意,滚滚红尘才是最大的收获。我不是明君,但有了你,我们才成为千古绝唱。我知道长安城冬季很冷很漫长,但你在我身旁就像红泥小炉,即使辜负了江山,也要博你千娇百媚一笑生,从南方劳民伤财地送来荔枝;为了你,我舍弃后宫佳丽三千独取你一瓢,我被无数的文人唾弃,也要与你在一起。如果我出生在不是帝王家中,只是一介文人家,只要可以衣食无忧,我就不会被唾弃。如果来生,我们还能遇见我还要轰轰烈烈地爱上一回。
最终,爱江山更爱美人的遗憾,也是传唱不息的经典,昆曲《长生殿》活灵活现地演绎出一阙宫廷罗曼史。可歌可泣的皇城之恋,感动了天庭,最终把唐明皇和杨贵妃列入仙班,在月宫双宿双飞。
这辈子愧对先皇的期望,也愧对子民的爱戴,更愧对你的爱,我想用尽一生去宠你爱你,天地可鉴我的真心,我的用心,只可惜“安史之乱”的到来,改写了我的真爱之名。如果真的有轮回,我的人生还是若只如初见一样美好。
在灯火的点缀下,长安古城的雄姿一览无余,皇城中的浪漫,不只是杨贵妃与唐明皇的爱情,更有被冠以“封建王朝最奇妙的缘分”红叶爱情故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敢大胆追求爱情,大胆探索爱与自由。长安城里点滴爱情往事,成为盛唐前的千古绝唱。亲爱的,如果我们在当代,我来带你走到天涯海角,让我做一个男人的事情,我们一起在这里度过很美好的事情。我不会写很浪漫的情书,我只会让这个国家科举制度选拔出来的人才用诗文体来写出心中的爱,让他们执笔挥毫写出爱的真谛。
我憧憬未来的不期而遇,只因爱是本能,遇见一人是此生的浪漫。一生择一人一城而终老,也是过往前辈所追求的幸福,舍下包袱,用从容换取爱情缠绵也是一种文化。
风骨
告别长安的山山水水,有关于长安城的柔情、浑厚都是记忆,留下的只有汉唐文化的旋律。
“复古自命,倡言文必秦汉,诗必盛唐”。秦汉文章仙气飘飘,又铁骨铮铮。唐诗喜怒哀乐皆是自然。孕育唐诗的自然,跟唐朝强大有必然关系,只有武将能安定四方,文臣才能写下脍炙人口的诗歌。不管悲喜皆是典藏,千百年历代古诗能够被千万次吟,唯有唐诗,也只有唐诗。
盛唐以前,唐朝诗人总会写下称赞国家的诗歌,读上去是民族自豪感。盛唐之后,诗人总写忧国忧民,读上去无限感伤。唐诗里的情感是深厚的,不管是思君思国思社稷,还是思情思乡思故人,唐诗里的感情都是丰沛而真实,细细读来朗朗上口,也成为中国诗歌迄今为止的最高峰。唐诗里的长安城,不只有繁华盛世,更有举世瞩目的锦绣文章,所有诗人都视长安为梦想之地,长安城能够接纳多重文化。东瀛飘来的“遣唐使”团,带着东瀛文化定居长安,连接着奈良。大量遣唐使的归国和被邀请众多学者、僧侣来到日本,唐文化不断被传播到日本本土,当时的日本上层效仿大唐的生活习俗和文化风气蔚然成风。日本的弘法大师空海最早从中国带回了白居易的《白氏文集》。而当时的嵯峨天皇在宫中也收藏有《白氏文集》,白居易成了日本“最火”的中国诗人。
十几岁的白居易,带着对于长安的向往,从江南抵达长安。拜会早就著作等身的诗人顾况,顾况看着白居易的名字调侃道,“长安米贵,白居不易。”读到白居易《赋得离离原上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一诗之后,顾况又说:“如此文章,白居何难?”顾况诚不欺少年,此后力荐白居易,白居易很年少的时候便在长安城中留有诗名。一个全民热爱文化的时代,才能有更好的文化诞生。由顾况交到白居易手里,扛过时代的大旗,继续让诗歌发光发热。文化的传承,仰仗于一个良好的时代去推广。
双面长安,一面是“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无比自信的强大。一面是遥怜小儿女,未解忆长安”风雨飘零的前夜。文人墨客们心中的长安不单只有强大,也有落寞。
长安里的唐诗,是感情充沛的。既写垂柳,也写古桥。留下离人眼泪。有多少人在唐诗找到了自己的身姿,离家万里奋斗一生,终找不到心安归处。长安里的唐诗,又是劝人往前的,昨日的事情昨日便结束了,今天依旧是新的一天,离我而去的人终究是离我而去,总有人与我同行一生。有着山水相依的豁达,有着冰心玉壶的清爽,更有人生哲理的深度。这注定了唐诗风骨能流传千年。
唐诗风骨,既有秦汉文章的硬,又有后世文章的多情。“文法自然,感情真实。”这是今天的我们去评论唐诗的用词。依我看来,唐诗的绝妙就在于所处的背景的特殊性。唐朝以前,没有多民族在同一时期快速融合,没有那么多人参与到文化中。正因为唯一,所以唐诗的绝妙绝非欲盖弥彰,也绝非简单明了的随便写写。
唐诗会因为长安风华而被铭记,长安也会因为唐诗文化相通而发光发热,流淌在唐诗韵味中,我眼前的每一处地方都是长安。修行何必只在长安,眼前处处是长安。长安是我梦中的故城,也是文化爱好者心中圣地。我在唐诗的字里行间再次读懂了你,有唐朝的诗歌韵味浓厚,只有在长安城里的诗歌才正宗。
回望中华文化,能够流传下去的锦绣文章。不仅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等文体,都是值得推广弘扬的文化,都是中国文化传承缺一不可的精神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