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山寻幽

发布:2023-06-14 10:19    来源:长三角时讯
文/陈蓓蓓
 
鸦山古道,一个历史的大遗存!
这蛰伏于莽莽苍苍黄山山脉的一个叫鸦山的古道,这掩身于崇山峻岭之间,逐渐被人们重视的千年古道,俨然像一本装订书,正一页一页的向我翻开,我越走近它,心情就越澎湃。
五月的一个周未,天空时阴时晴,我和几位文友来到姚村鸦山,寻求古道,无数次去姚村,原生态的美景数不胜数,而鸦山古道确是第一次来,当我们的车从郎溪出发至姚村往南,一路绿水青山,偶尔车窗上滴几滴雨水,瞬间阳光又从树梢间透过来。
鸦山古道如何寻,从那儿起始,又到那儿至,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迷,还好,我们事先联系了对当地文化颇有研究并小有名气的两位文友。古道起始于姚家塔,分东线和西线,到达地都是宣城名镇水东,东线要经过九村,水榨,鸦山老街和鸦山岭,共15公里,而西线要经过永丰殿,刘家冲和螃蟹岭,共13公里。文友给我们画了一张枣子形地图,让我们对古道一目了然。
首先我们从西线入古道囗,去寻找已经远去的历史,眺望苍茫古道,聆听时间和空间在这古道上关于历史和未来的对话。
当我们的车开到有个叫永丰殿的古村落,村不大,引水渠而建,水渠里的河水清澈见底,水渠也可形容成水沟,沟道里到处是乱石,偶尔有小鱼在石缝里川梭,文友高兴地说,这河里还有石斑鱼呢。古道右边是星星是点点的农舍,家家户户门口都种上花花草草,走在古道上,两旁翠竹掩映,生机盎然,我们还见到了有430年树龄的枫香树以及340年树龄的香榧树。我想,唯有树,任何时光都像一部无声的史诗,静立在这深山中,任人解读,引人遐思。
古道的山脊上,清涧似的蠕动起了一阵好听的音籁,初风习习,继而籁籁,再而娑婆,这风仿佛把我们带到多年前,繁华的永丰殿和花戏楼,来往的徽商和乡客,沿着这条蜿蜒曲折的古道来来回回,把大山里的药材,茶叶,毛竹等物产,肩挑背驮到江苏,浙江沪赣等地交易。又把油盐,布匹,家什等扛回村子,13公里的石板路,承载着多少乡民的喜乐悲欢,连接着多少人家的生计希望。
正当我浮想联翩时,文友在小河边的杂草丛中扒拉开一块石碑,因有杂草覆盖看,再见天日,碑文上的文字清晰可见。我打开手机照像机,拍摄下这珍贵的一幕,石碑上六个大字排头"五猖圣会碑记",落款是康熙丙申年,即一七一六年,距今三百多年,是见证了永丰殿和花戏楼存在的最好证明,拍摄完,我敢紧叫村民用草把石碑盖上,生怕热晒雨露毁坏了石碑,终有一天,我想政府会收回保管的。
尽管此时时晴时阴,但太阳一出,还是比较火热,一丝丝夏日的山风吹过来,带着一丝凉爽,这时有个山民走过来,实际上刚下车时,我已注意到他家门口那几只大方石登,石登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好像是莲花什么的,他见我们在看石碑,激动地说,以前这里特别繁华,现在的篮球场就是以前的永丰殿,而花戏楼沿着水渠而建,如今不见踪影,旧址也是荒芜一片,几乎被时代之风吹的干干净净。而错落在民间的这些石墩,莲花坐,石碑等又让人联想起过去的繁华。我立于桥上,河的两岸, 古树叶在风中翩翩起舞,冷冷地唱着,密茂的静中漾起一阙曼妙的旋律,显得与众不同,有几分孤寂,又有几分落莫,我忽发奇想:恢复永丰殿和花戏楼,让这儿成为一处胜景,一处古迹;沿河建一个小型公园,或者建一个郎溪八景之一"鸦山古迹"陈列馆,陈列郎溪历史名人的历史和成就,让人们永远记住历史,记住革命的火种从这条古道上,传播整个郎川大地,既是新的旅游景点又让皖南文化得以传承,和山那边的古镇水东遥相呼应,这也许是我一时的胡思乱想吧。
再往里走,就是著名的刘家冲了,村尾到天泉庵一段古道,就是著名的"刘家冲古道“。
直奔螃蟹岭,我们几个即兴奋又来劲,古道口有一个石碑,上面清晰地写着"天泉庵",落款是宣城市文物保护单位,公布于2017年6月。
走在直奔螃蟹岭的山道上,山不高,满山的翠竹和古树,透着几丝神秘,我仰起头,远远望去枝绦交错的竹顶,在风中摇曳,在这浓荫密盖的古道间,在这明亮的天空下,是那么夺人眼球。古道是青石板垒砌,少数凿岩开蹬,光滑而古老,有的青石板己被竹根翘起来,不扶着竹竿上山,还真有点打滑,一凸一凹的青石板路,蜿蜒在这荒野古道上,虽然有些青石板己被来往的先人踏平磨光,但两边的古树和翠竹始终保持着立正姿势,深情地牵引着归途的指向。
山项就是"天泉庵"古庙,此庙名为"天泉"源于庙中的古井,"天泉庵"建于明末清初,建筑结构为挑山式穿斗架梁,古庙是典型的徽派建筑,大门上方镶嵌着"天泉庵"三个大字,这是徽州三雕之一的石雕,进门有一个天井,"四水归堂"的天井,我想不知深藏着多少徽州人的梦想,院里有口古井,古井显八角,井水清冽甘甜,清亮柔和,无论干旱或酷署,总是水流不断,这是上天的眷顾啊,我仿佛看到徽商们走到这里口渴难忍,掬起泉水一顿好饮,直喝得肚圆鼓鼓,丝丝凉意沁人心田,顿时神清气爽,相传,古井为雷击而成,古井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井水流至今天,它真实地见证了螃蟹岭的日升月落,草荣木枯,朝代更迭。
天泉庵,螃蟹岭古道上的驿站,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翁,守候在这晨晖晚霞的天地之间,而庙里的“天泉",它滋润了多少过往行人,又如一注永不枯竭的智慧之泉,稀释和解除了多少徽商的鞍马劳顿。
西线古道结束了,夸步就是宣城地界,这时突然下起了雨,我们几个顺山路返回。
东线,因为下雨,我们只能坐在车上寻探,九村,水榨,鸦山老街和鸦山岭,透过窗外的丝丝雨水,空中似有一缕缕香烟缭绕,朦胧得恍若佛界,令人目醉神迷,我想,雨过天晴,我还会造访的。
鸦山古道,虽里历史,它属于过去,更属于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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