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爱之旅 苏州发车
6月4日,电影《出拳吧,妈妈》主创团队在苏州大光明影城与观众、媒体见面。辗转走过16个城市、1万多公里,这部苏州出品的电影终于“回家”路演了。
据了解,《出拳吧,妈妈》的拍摄从2016年开始筹备,历经6年精心摄制,今年4月30日上映时却遭遇疫情,北京、上海、苏州等各大城市的电影院都陆续关闭。如今,随着电影行业的复苏,为了让更多观众看到影片,影片导演唐晓白大胆决定,带领团队开着房车在全国闯南走北,亲自将《出拳吧,妈妈》送到广大观众的面前。
当日,在苏州大光明影厅内,苏州的影迷们全神贯注地观赏着大屏幕上的影片。在影片中,白杨是一个不完美的母亲,她有性格上的弱点,遇事冲动,找不到正确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但就是这样一个人生几乎荒废的母亲,她依靠自己的意志重新站起来,与孩子一起经历了从坎坷中成长的过程。
苏州出品 终于“回家”
《出拳吧,妈妈》由高笔影视文化传媒(苏州)有限公司等出品,唐晓白执导,谭卓、田雨、田海蓉、赵诗朦、陈明昊主演,讲述的是一个一度沉沦至生活谷底的妈妈白杨,因一时冲动,被迫与孩子分离,为了挽回孩子的抚养权,在教练的鼓舞下,通过魔鬼训练,再次站上拳台,奋力出击的故事。
据唐晓白导演介绍,在今年的“五一档”,包括苏州在内的全国多地影院都暂停开放,档期内的多部影片提前撤档,但《出拳吧,妈妈》却逆势坚守,坚定上档。
此次《出拳吧,妈妈》主创团队来苏路演,正值苏州影院复工、影市复苏之际。唐晓白表示,按照原定计划,苏州会是他们路演的最后一站,但在获悉苏州影院重新开放的消息后,主创团队临时决定第一时间来苏州,向观众推介这部电影。“我们一早5点就从重庆出发,赶来这里做路演。走进大光明影城,看到这么一家有苏州情调的电影院,特别激动。”
唐晓白表示,“我们是真诚的,电影院需要新鲜的内容,不能原地等待。复苏可能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每一点努力,汇总到一起才能得到的结果,此时此刻,总有人要站出来。”
在现场回答影迷时,唐晓白动情地说,“电影呈现的是坚韧与拼搏,不仅是影片里,在影片外我们的创作团队也在拼搏。这部电影也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面对疫情下的困境,大家都没有放弃,依旧坚持不懈、勇往直前,把温暖的电影带给观众,让所有的爱都能被看见。”导演唐晓白现场回答影迷时说。
骨肉相连 血浓于水
《出拳吧,妈妈》讲述的是一对分离的母子双向奔赴的感人故事。谭卓饰演单亲妈妈白杨,她因一时冲动,被迫与孩子分离,只能将孩子交给姐姐抚养。多年后,为了寻回儿子,白杨不得不参加拳击比赛,以此证明自己对孩子的爱,也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为了儿子,白杨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后退。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所有伤痛化作乌有,满是淤青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田海蓉饰演的姐姐刀子嘴豆腐心,责怪妹妹白杨时说尽狠话,甚至不让白杨再见到孩子。但多年来,她对妹妹的孩子视如己出,甚至为了更好地照顾侄子甘心放弃拥有自己的孩子。
千山万水 为你而来
影院里,有的观众哭的不能自已,小朋友更是紧紧地抱着妈妈,直呼心疼。而主创团队“房车路演”的旅程,则又成了一出“导演版人在囧途”。
出发当天,唐晓白导演就遇到了大暴雨,高速路找不到出口,直播毫无经验等问题。之后会遇到什么,更是未知的,不可控的。或许过不了一个星期,曾经美丽知性的美女导演就变成头不洗、牙不刷的邋遢大王了。但唐晓白导演说她风雨无阻,无所畏惧。作为一个导演,电影之于她就像孩子之于母亲。电影里,白杨为儿子被打得鼻青脸肿毫无怨言,她为了让电影与大家相遇,油头垢面也不算什么。她希望借由这次直播寻爱之旅,既给观众带来好电影、分享好故事,也给疫情下的普通人打气,给低谷中的电影业鼓劲儿。
在每一个路演城市,除了举办《出拳吧,妈妈》观影会,导演也邀请当地观众来房车直播间,讲述疫情之下的失与得、苦与乐。唐晓白导演说她不想做一个单向的宣讲会,而是想为疫情下的普通人搭建一个分享的平台,在这个平台分享自己的故事,诉说自己的心声。
传递力量 传播热量
在此之前,唐晓白一直在拍摄艺术片,充分享受着创作上的自由。近年来,她开始把关注的视角投向女性鲜活的人生,“她们如何平衡自我价值与家庭,在社会强加给女性性别特质时,如何进行心理建设;如何完成从年轻女性到母亲角色的转化等等,这些问题都让我想去探讨。”
唐晓白坦承,这些问题也是她自己面临的困惑,“曾经我最好的朋友就‘警告’过我:‘孩子这么小,你把他扔在家里,去找你自己的事业,如果以后成绩不好,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社会对于女人的设定,就是她必须是一个好的母亲,而且,在生育之后,照顾孩子的任务理所当然地归于女性,男性继续上班就没有人来质疑,现实中,有很多这样的问题会向女性袭来。”
所以,唐晓白在这部影片中,设定了一个不完美的母亲白杨,“她有性格上的弱点,遇事冲动,找不到正确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就是这样一个人生几乎荒废的母亲,她依靠自己的意志重新站起来,与孩子一起经历坎坷、成长,然后变得越来越接近完美,我想以这样的方式来探寻母亲应该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和力量。”
时代女性 硬核演绎
而之所以有拳击手的设定,唐晓白表示,就是希望能够展现中国女性除了温柔、贤淑、隐忍之外,也有强悍的形象,有更为独立的思考,“这样的女性在我们身边并不陌生,也许有些人觉得这样的女性太‘硬朗’了,但我觉得她们应该被尊敬和书写。”
作为首次尝试商业类型片的作品,唐晓白需要挑战对于拳击动作场面的控制,可谓是给自己上了难度。不过,她觉得这个过程很过瘾,“拳击对决的戏份太难拍了,每一场重要的比赛都是两千、三千人的大场面,观众都是实打实的,不是特效造出来的。因为谭卓是一名演员,不是真正的拳手,她需要身临其境地听到观众的呐喊、助威,以此找到热血竞技的状态。而且,电影里的裁判也都是我们请来的国际裁判,拳击宝贝也都是专业的,与谭卓对垒的选手也是冠军级别的。”
唐晓白透露,谭卓为了饰演女拳手可谓是非常“拼命”,遍身的伤痛自不必说,最严重的是在拍摄时遭遇了肋骨骨折。唐晓白表示,“至今自己每次看到拍摄花絮,还会为谭卓的韧性和职业精神感动得热泪盈眶。我最初决定拍摄影片时,提出的要求就是不能用替身,要演员自己打下来,谭卓没有任何异议,非常刻苦地去练习。当时我看重的就是谭卓精神中的坚硬,她是一个有内涵的、辨识度很高的演员,虽然很美,却是美而不艳,别有风韵。”
唐晓白称:“谭卓完全是零基础开始练习的,虽然拍摄时会有一些招数的设置,但真正对抗起来也是变数很多,我看到谭卓先开始被击打时,是有一些恐惧的,那个样子真的很辛苦。我就去问教练,谭卓是否能够完成那么激烈的拳击对抗?教练就说:‘你不要担心,我们当年做选手的时候都是这么被打过来的。这一关,她必须要过,过了挨打这一关,她眼睛里闪现出来的那个神情,就是一个拳手的神情,无所畏惧。一个真正的拳手,不会怕拳头打在他的身上,面对疼的感觉,他的眼神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果然,随着拍摄的进程,谭卓的眼神真的是在变化,而这正好符合剧情的发展,在最后一次对决的时候,谭卓的眼神是犀利的,毫不退缩。”
影片中,田雨扮演的教练和白杨的对手戏很精彩,唐晓白表示,田雨的教练角色幽默而又温暖。“我跟田雨认识很多年了,他的本色就是这样的,影片中的很多台词都是田雨即兴发挥的。”
影片在商业发行阶段,出于营销宣传上的考虑,有人建议唐晓白将教练与白杨的关系往恋人方面延展,补拍几个后续镜头,唐晓白在考虑之后还是拒绝了,“我还是把他们的关系设定为男女之间第三种友谊,亦师亦友,不想往爱情的方向偏移,因为我主要呈现的是女性的意识,心灵的成长”。
配角精彩,倾心诠爱
被称为“姐姐专业户”的田海蓉在《出拳吧,妈妈》中饰演白杨的姐姐白彤,她在白杨入狱前临危受命,肩负起抚养尚在襁褓中外甥小辉的重任。在白杨出狱后不满意妹妹的精神状态,限制着外甥小辉与妹妹见面,以此不断激励妹妹回到生活正轨。她与妹妹之间的冲突与纠葛,让影片有着更深的感情维度和张力。
田海蓉和影片中的白彤深深共情,她们的灵魂彼此交织。田海蓉说:姐姐是一个很复杂的角色,她的隐忍背后是坚毅而强大的内心,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才是承担最多的人。对妹妹,对孩子,对整个家庭,她都没有快意潇洒可图,只有一生一世的责任,妹妹白杨在赛场上出拳,她在生活里出拳,每一“拳”都打出了生命的韧性。
而这背后,是一种“大爱”。她爱妹妹,所以难以忍受她犯下错误之后颓废堕落。她爱小辉,所以即使这个孩子非她亲生,她也一直视作己出,给予他毫无保留的爱。也正因如此,她难以接受小辉的离开。她爱整个家庭,所以她咽下照料母亲的辛劳、委屈,其中滋味只有自己体会。因为这种大爱,她才能冲破不解与偏见的桎梏,让一家人实现心与心的交融。田海蓉说,如果只讲女性力量,则容易滑向偏见的一端,大爱才是她希望传递的精神。
在复杂的人物关系和情感之中,内在的张力比外显的矛盾更能击中人心,如果演员对角色没有深刻的理解,表演则显单薄。如何在有限的戏份里表现出多重情感维度,田海蓉提到了让自己印象深刻的细节:白杨从监狱里回到家时,落魄不堪惹人心疼。白彤看见自己的妹妹这样,第一反应当然是想抱她,眼泪甚至已经涌出来。但是如果姐姐一柔软,长期以来对妹妹的鞭策就崩塌了,姐姐必须树立起一个坚韧的形象。带着这样的理解,田海蓉和谭卓一起呈现出了极有质感的一场戏。田海蓉说,当时的场景选的也很好,是在厨房——这就是普通人的柴米油盐和悲欢离合。每一次吞咽下的眼泪,都是继续出发的决心。
在以往的演艺生涯里,田海蓉也演过很多极富人格魅力的女性角色。她对这些角色如数家珍:《雷雨》中她饰演四凤,在封建压迫中依然保留着敢爱敢恨的人性光辉;《女人不哭》当中,她饰演父母双亡的长女章子君,为了生存,年幼时便尝遍世间苦难,最终披荆斩棘成长为一位利落干练的女强人;提名白玉兰奖的现象级国剧《正阳门下小女人》中,她饰演正阳门下的“先锋女性”,独立果敢、娇巧玲珑的老板娘陈雪茹,自在洒脱,跟情敌结成姐妹,一路相爱相杀。
田海蓉自己总结:我演过的女性角色几乎都是追求内在精神力量的人,每个角色都有不同的处境,但她们都在那样的处境中努力搏出一片天地。演员和角色互相成就,田海蓉用她自己强大的共情能力和丰富的人生经历,将这些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甚至可以说,她深爱着她演过的每一个女性。她感悟着她们的悲喜,并将这些情感内化为自己的生命体验。
田海蓉认为,“大女主”戏其实不能追求刻板的“女强人”形象,真正的女性力量在千姿百味的生活里。每个阶层,每种职业的女性都有值得书写的故事。并不是只有“女强人”才是独立女性,过度强调这个概念反而会给普通人压力。每个女性面临的困境都不一样,所以更需要创作团队带着使命感去深入挖掘,通过接地气的艺术形式表现出来,从而激励所有的女性找到自己内在的精神力量。
她也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力量,宣传女性互帮互助的精神。“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girls help girls ,女性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很小的时候,外婆就告诉她:“不要做小家碧玉”“要容人容己容万物”,这些话一直被她当作精神力量的来源。她的母亲更是以身作则,教会她善良的道理。女性对女性的引导和帮助至关重要,在现实生活里,她也是妹妹依靠的姐姐,女儿敬爱的母亲,她更是尽力帮助身边的后辈。
“不要被任何框架束缚,也不要拘泥于某种人设”,这是田海蓉想说给女性朋友们的话,“一定要认识你自己,做你自己。”
回顾自己的演艺历程,田海蓉说,演戏就是灵魂交换,用生命拥抱艺术。她一直清楚记得年轻时演《雷雨》里的四凤,李少红导演强调一定要融进角色,“忘掉技巧,你就是角色本身。”这样的表演理念对她的影响很大,演不同的角色就是体验不同的人生。“如果你热爱生活的话,那么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与艺术为伍,艺术会让你永远年轻。”田海蓉也一直培养和艺术有关的爱好,阅读,绘画,花艺……她的内心生活比荧屏光影更加丰富,因此,戏里戏外她都自洽而独立。
她是观众眼里的“中国好姐姐”,她更是她自己,一个自洽而独立的灵魂在光影里自由穿梭,为荧幕女性形象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