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漫谈

发布:2024-12-01 13:42    来源:长三角时讯
文 / 顾国培
太湖,中国四大淡水湖泊排名第二,长江三角洲最大的淡水湖泊,江浙两省共有的一湾碧水,苏锡两地竞秀的风光带,上海黄浦江源,苏州的母亲湖,吴中的生态文化福地,因其广阔的湖面,浩渺的山岛,绝佳的风光,悠久的文化和丰饶的物产而享誉天下,可以说,三万六千顷的太湖,是一座旖旎自然风光与灿烂历史文化交相辉映的湖泊,是镶嵌在中国江南的一颗巨大而晶莹的璀璨明珠。
探究太湖的成因,有着各种说法,至今尚未形成定论,学术界先后提出了潟湖说、地质构造沉降说、洪水泛滥淤积成湖说、火山喷发说、陨石撞击说,等等,不一而足,莫衷一是。我认为其中最浪漫的,当数“天外来客”说。不管是陨石还是彗星,撞击地面后爆炸分裂,大的就是太湖,小的成为阳澄湖、石湖、尹山湖等众多中小湖泊环绕周边,也是很有想象力的。果如此,四千多年前的那次撞击,一定惨烈而辉煌。说惨烈,是因为星球的撞击必然伴随着生命的灭绝或迁徙,倾巢之下,岂有安卵?远古时代的太湖地区出现了至少三百年的断层,后来的马桥文化反而落后于之前的良渚文化,可能就是原住民因袭击而灭绝或迁徙了。说辉煌,是因为这次天地碰撞诞生了太湖,这个水域面积达2300多平方公里的淡水湖,有着很强的储存、调节水量的功能,同时通过水网密布的太湖水系,运输灌溉出上千万亩良田,使太湖地区成为旱涝保收的大粮仓,也让江南这方水土成为闻名遐迩的鱼米之乡。“苏湖熟,天下足”,这是在宋朝就赢得的赞誉,明清两代苏湖更是以一隅之地承担了全国漕运的六分之一,太湖,让苏湖地区雨水丰沛,水润万物,开启了风调雨顺的岁月,成就了人间天堂的美名。
除了促进主粮的丰产丰收,太湖自身的水产也是多种多样,尤以出产“太湖三白”而闻名。太湖三白,即白鱼、白虾、银鱼,这三种太湖盛产的河鲜,可以称为太湖特产的典型代表。白鱼是太湖自繁殖鱼类,以太湖小鱼虾为食,肉质细嫩,有着苏州小娘鱼的特质,《吴郡志》载:“白鱼出太湖者胜,民得采之,隋时入贡洛阳。” 白虾又名太湖秀丽长臂虾,生长在太湖水草繁茂、风平浪静的开阔浅滩处,壳薄、肉嫩、味鲜美,清《太湖备考》有“太湖白虾甲天下,熟时色仍洁白”的记载,最有名的吃法是做成“醉虾”,虾还在蹦跳,吃在嘴里,奇嫩异常,鲜美无比,有次带女儿去苏州光福“妹妹饭店”尝鲜,平素不怎么喜欢活虾的女儿竟然有了“再来一盆”的冲动。最奇特的是银鱼,其形状如玉簪,其色透明似银,原来是海鱼,后定居在太湖繁衍,故与一般的河湖鱼类不一样,具有无鳞、无骨、无刺、无肠、无鳔、无腥的“六无”特征,宋代诗人有“春后银鱼霜下鲈”的名句,将银鱼和鲈鱼并列为鱼中珍品,清康熙年间被列为贡品。这三种鱼虾因其出水即易死亡,故而最适合在水边或船上清蒸白灼,是曾经风靡一时的太湖船菜的主要原料,以“太湖三白”为代表的太湖水产不仅味道鲜美,而且营养丰富,是佐餐待客的珍馐佳肴,也是馈赠进贡的名贵珍品。
如果说,鱼米之乡是三万六千顷太湖给养之力,那么,吴地文化就是三千余年太湖教化之功。这一文化的源头最早要追溯到“泰伯奔吴”的时代。泰伯和仲雍,这对携手奔吴的亲兄弟,有着极高的道德标准,又有着很强的开疆拓土精神。为了成全父亲古公亶父青睐三弟季历之子姬昌的心意,主动离开中原,放弃了继承大统的机会,后来古公三次让小儿子请兄长回来担任国君,泰伯坚辞不受,留下了“三让天下”的美名。让,是至德的最高境界。吴文化的源头,一开始就如此高标,不禁让人心向往之。兄弟俩到了吴地蛮荒之地,为了表达不回中原的决心,更为了教化吴地蛮夷大众,一起文身断发,穿当地服装,向江南百姓传授先进的耕作技术,自此,太湖百姓摆脱了捕鱼为生这种最简单原始的“靠湖吃湖”的方式,在水产养殖之外,玩起来了耕田种稻、喂牲养畜、纺丝织绵的全产业链,泰伯还组织建筑城池,大兴水利……太湖的潜能被全面激发。德才兼备的泰伯受到拥戴,建立勾吴国,泰伯死后传位弟弟仲雍,历二十四世,到吴王阖闾时达到鼎盛,败越破楚,成就了一时霸业,书写了吴越春秋的传奇。纵览二十四史,为了王权,父子争位、兄弟阋墙的故事屡见不鲜,吴地泰伯让位避权的做法不仅被时人敬仰,更足以楷模后世,他教授生产,开化文明,传播礼乐,所以今天的吴地依然德风淳雅,风物清嘉,人文荟萃。
吴国立国700年之后,吴地文明薪火相传,不断充盈,吴地、吴文化和太湖三万六千顷碧波一道,波澜壮阔,绵延激荡,时而水波不兴,时而涛声拍岸,用似水柔情孕育出水样的文化,又用水一样的奔涌澎湃出水一样的激情。秦汉唐宋元明清至今,吴地富庶锦绣,吴文化发展繁盛,人文荟萃,英才辈出,兵圣孙武,草圣张旭,塑圣杨惠之,绣圣沈寿,政治家范仲淹、故宫营造者蒯祥都在活跃在吴地,太湖之畔,古镇古村星罗棋布,古宅古巷岁月悠悠,苏工苏作闻名于世,吴语吴歌蜚声中外,更有核雕、玉雕、木雕、砖雕巧夺天工,刺绣、缂丝、苏扇、澄泥石刻等非遗技艺名品荟萃,太湖娇子们,或用勤劳的双手、智慧的头脑,或以娴熟的技艺、巧妙的匠心,或凭高蹈的品质、勇敢的精神,焕发出太湖的品性、品质和品牌,演绎了吴地文采风流的故事,书写了吴文化千古流芳的篇章,为自然的太湖加上了历史的涛声、增添了人文的注脚。从某种意义上说,吴文化就是太湖孕育的文化,吴文化的缘起、发展、辗转、兴盛以及新时期的发扬光大,都离不开太湖的滋养、灌溉和润泽。
太湖边的古镇,著名的有周庄、同里、甪直、木渎、南浔、乌镇、锦溪、千灯、震泽、沙溪等,这些古镇我大都去过,陈逸飞的一幅油画《双桥》,让昆山周庄名噪世界;《似水流年》的乌镇,又在新时代插上了互联网小镇的翅膀;“神州第一水乡”和“中国第一水乡”之誉,让同样水多桥多的同里和甪直难分秋色;乾隆六次到过的“中国第一园林古镇”,则让吴越春秋色彩浓重的木渎同时拥有了浓厚的皇家文化;南浔,兼具了丝绸、丝竹、藏书、诗画和水乡巨贾元素,让这个典型的江南古镇“天下难寻”……这些古镇无一例外都是历史悠久,文化绵延,古迹众多,具有明显的太湖元素、太湖痕迹、太湖文化。
直到今年去了不甚知名的无锡惠山古镇,倒是让我大吃一惊,这应该是最被低估的太湖古镇。“惟惠山幽雅娴静”,乾隆皇帝的这四字评语恰如其分。“福从惠山来”,惠山寺这句话在祈福的同时也让惠山古镇拥有了吉祥的寓意,“越好越来”又与南海普陀的“越来越好”遥相呼应,证明这里确实是一个九龙腾绰的风水宝地,众多的祠堂建在惠山就是这里风水佳绝的证明,现存118祠之多。泰伯的至德祠就雄立其间,还有春申君祠、钱武肃王祠、李忠定公祠等,大多威名赫赫,于太湖斯地有着不小功绩,泰伯自不用说,春申君黄歇在吴城废墟上建立都邑,是无锡治河第一人,惠山至今有春申涧;钱氏“五王三代”统治江浙闽近百年,保境安民,大兴水利,扶持农桑,与杭州钱王祠遥相呼应;李纲则是宋代忠良之臣,北南宋两朝之臣,反对议和,铁骨铮铮,谥号忠定公,他的别号梁溪至今还是无锡区名……这样的名人祠堂众多,让惠山有了无锡“露天历史博物馆”和“精神家园”之誉。与其他太湖古镇水多、桥多、园林多不同,惠山古镇是少有的山水林泉俱佳,吸引了唐代“茶圣”陆羽前来探幽访泉,著有《惠山寺记》,并在其闻名于世的《茶经》中品评天下泉水20种后,将无锡惠山石泉列为第二,从此“天下第二泉”扬名后世1200年,后来的二胡演奏的不朽名篇《二泉映月》也由此而得名,不得不说是文化巧合与必然,渊源相通。
太湖边的古村,大多集中在苏州市吴中区东西两山,究其原因,这两座深入太湖的岛屿远离现代城市的开发,保留了不少原生态的古村落,也是好事,至少能让现代人还能走进明月湾、三山岛、衙甪里、杨湾、东村、翁巷、东蔡、植里这些古村,拂去那些历史的烟尘,叩响那些尘封的门环,在夕阳的映照下,一窥岁月在这些古村身上洒下的太湖因子。西山南端石公山西,无论是因为地形如一钩明月,还是因为吴王夫差携西施在此赏月,明月湾的浪漫与生俱来;东山岛以西的太湖之中,大山、行山、小姑山三山耸立,“小蓬莱”三山岛自有一派仙风道骨;如果是衙甪里适合“大隐隐于市”的隐居,那么东村一定适合帝王将相的金屋藏娇;既有美轮美奂的古雕花楼,又有岁月悠悠的古码头,堂里古村的优雅与忧愁谁人能懂?……山环水绕的太湖风光、巧夺天工的文保建筑、南渡北归的历史风云,这几乎成了太湖边古村落的“标配”。
我去了多次,还无数次想再去的太湖古村,非陆巷古村莫属。这个与太湖堪称“零距离”的古村,拥有“中国传统村落”和“中国历史文化名村”的双料头衔,又因其明清建筑保存完好,被誉为“太湖第一古村”,又有“东山古建筑博物馆”之称。走进陆巷古村,仿佛走进了一幅绵长而又徐徐展开的历史画卷,静静诉说着从北宋南迁到洞庭商帮崛起的如烟往事。相传宋王朝南迁时途经太湖,见东山雄峙湖中,风光秀丽,战火又不易涉及,大批官兵家眷在后山太湖边定居,并在村东、南、北筑6条巷弄,分别是古西巷、旗杆巷、姜家巷、韩家巷、文宁巷和康庄巷,遂得名陆巷。在背山面湖的自然地理环境中,陆巷古村历经八百多年的聚居沉淀,形成了“一街六巷三河浜”的空间格局。村口有亭“寒谷渡”,柱联“落霞渔浦晚,斜日桔林秋”,描绘了秋日落霞时分,村民捕鱼归来,夕阳洒进桔林,一片金黄的景象,短短十个字,把古村的人、物、景、情全写到了,这是辞官归来的王鏊所撰,他既是政治家,也是文学家,“海内文章第一,山中宰相无双”——这是他的门生,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唐伯虎称赞他的一副对联,如果说门生难免夸大其词,那么心学始祖王阳明赞他为“完人”,就不得不让人对王鏊细细审视并肃然起敬了。走过三条巷,踏上紫石街,三座重檐木牌坊巍然耸立,两头为解元、会元坊,街中为一品探花坊,这就是王鏊“金榜题名”的历程。有人说没有“连中三元”,似乎不那么优秀啊!殊不知这是因为主考官正好是明朝唯一一位“连中三元”的名臣商辂,传言称他要专享这独一份的殊荣才将王鏊列为第三的。《吴郡五百名贤传赞》称赞王鏊:“筹边计熟,立朝行危。急流勇退,弗事委蛇。”可见,其无论是自身的道德才学,还是为官的功绩品行,都是让人尊重和敬仰的。
有了丰厚的太湖文化作底,太湖风光入诗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北宋名臣范仲淹的《苏州十咏》,其七就专门以《太湖》为名入诗:“有浪即山高,无风还练静。秋宵谁与期,月华三万顷。”前两句写出了太湖的白天的动与静:风浪中的太湖,浪高汹涌,显示出磅礴气势;无风无浪时的太湖,宁静安详,光滑如丝绸一样。后两句则写了秋夜的太湖,在月色照耀下,浩瀚无际的美景令人着迷。苏州刺史白居易在任上多次到灵岩山游玩,但他的关注点不是灵岩山寺,而是喜欢在山上远眺太湖,他在《宿灵岩寺上院》写道:“高高白月上青林,客去僧归独夜深。最爱晓亭东望好,太湖烟水绿沉沉。”而浪漫的大才子唐伯虎既不情愿站在高处远望太湖,也不甘心站在岸边观赏太湖,他要的是泛舟太湖,与太湖来一个亲密接触:“湖区浩荡波无极,万顷湖光净凝碧。青山点点望中微,寒空倒浸连天白。”他的这首《泛太湖》,写了万顷湖水的碧,太湖群山的青,水天一色的白,这些冷色调的运用,尽显太湖山水呼应、水天一色的旷远。而东坡先生永远是那个最接地气、最生活化的老顽童,他写太湖,又不写太湖的山与水,而是写太湖的茶与橘。他在惠山谒钱道人烹小龙团后,登绝顶望太湖:“踏遍江南南岸山,逢山未免更流连。独携天上小团月,来试人间第二泉。”边喝茶边在《浣溪沙 咏橘》中说:“香雾噀人惊半破,清泉流齿怯初尝。吴姬三日手犹香。”这样闲适自在的人生态度,简直与太湖的气质绝配。
如果说,太湖湖光潋滟,是不变的景致,那么,诗人诗意盎然,则是多变的情感。秋天的太湖最能拨动诗人思乡的心弦,“水宿烟雨寒,洞庭霜落微。月明移舟去,夜静魂梦归。”唐王昌龄来到了温香软玉的太湖边,还不改边塞诗人的本色,一阙《太湖秋夕》写出了枫桥夜泊的寒霜夜舟的孤冷感,在他笔下,太湖水声与张继的寒山钟声暗通款曲了。同样是秋天的太湖,杨万里的《太湖秋晚》就显得秋高气爽,诗情碧霄了:“水气清空外,人家秋色中。细看千万落,户户水晶宫。” 面朝太湖,宋朝的姜夔没有惊喜春暖花开,反而显得满腹愁肠:“燕雁无心,太湖西畔随云去。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明朝的文徵明却喜笑颜开,踌躇满志:“谁能胸贮三万顷,我欲身游七十峰。中流仿佛闻鸡犬,何处堪追范蠡踪。”才子的浪漫主义与太湖的水浪山峰完美结合了。南宋诗人范成大认为,忧愁心中的事无法消遣排解,只需登上那巍峨的缥缈峰顶,遥看那一望无际的太湖,便可顷刻化解烦闷的心绪,《缥缈峰》:“满载清闲一棹孤,长风相送入仙都。莫愁怀抱无消豁,缥缈峰头望太湖。”清朝张大纯《西洞庭》诗则把太湖比作了隐遁之地和得道之所,他说:“隐居吴地胜,山介震湖中。缥缈天非远,神仙路可通。看花连鸟道,避暑连龙宫。欲识灵虚幻,毛公与石公。”烟雨环绕三山外,吴越平分一水间,太湖太美了,美得直通人性,给了性灵的诗人们不同的灵感,留下灿烂的诗行。
正因为太湖的美丽富饶,沿岸各地都以拥有太湖为荣。最憋屈的是浙江湖州,这个直面太湖、并以湖命名的城市,由于解放后成立直属于苏南行署的太湖区行政办事处,与太湖剿匪指挥部联合剿匪,后来两者合并成立震泽县,很快又并入苏州专区的吴县,这样,湖州就失去了太湖的管辖权。后经两省协调,湖州拥有离湖岸70米的管辖权,有权对南太湖开发利用,以大雷山、小雷山为界,这个自隋朝以来就对太湖拥有了五分之一水面的管辖权,并与苏州并称“苏湖”的城市,没有放弃对太湖的开发和利用,湖州人感恩太湖,并对太湖充满热爱,他们可以在南太湖捕鱼,并与其他太湖沿岸城市的人们一样,享用“太湖三白”等太湖水产,他们还打出了“南太湖”品牌建设度假区,那个以“马桶盖”造型闻名的超五星酒店一度成为网红打卡地,成为人们向往度假的地方。
对太湖的真正实力角逐,在江苏自己的两个经济大市,苏州和无锡之间展开。80年代行政区划调整,无锡,这个现代工商业发展的明星城市,并走了原属苏州的江阴县和原属常州的宜兴县,一跃成为与苏州一样的地级市,同时宣告了对太湖西北岸的管辖权,由此开始了与苏州对于太湖“话事权”的争夺。作为太湖岸边的新起之秀,以及对太湖的满腔激情,先后开发了鼋头渚、灵山大佛、太湖影视城、拈花湾等自然、人文景观,在开发太湖的势头上,一度超过了苏州,使世人一度认为“太湖是无锡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认为原因有二:一是在发展的资源特别是旅游资源上,苏州是东方水城、园林城市,具有非常丰沛的旅游资源,换言之就是可供选择的旅游品牌也非常多,“苏州园林甲天下”,园林,理所当然地成为苏州旅游主打的一张名片,80年代的苏州人,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太湖对于旅游的重要品牌价值,此其一;其二,在太湖的分布上,无锡的城区就在太湖,可以说是“家门口的太湖”,而且鼋头渚、蠡湖一带的太湖岸线曲折婉转,确实适合打造成引人入胜的旅游景点,而苏州虽然拥有近二分之一的太湖岸线和绝大部分的太湖水面,但苏州的太湖大都分布在吴中,远离苏州古城,可以说是“充满野趣的太湖”,而且湖岸线长,景点分散,十分不利于旅游的整体开发。当然,勤劳智慧的苏州人并不甘落后,90年代开始苏州加快了太湖旅游资源的开发,将沿太湖各个景点整合成太湖旅游度假区,并修建了总长4308米的中国内湖第一大桥——太湖大桥,2013年又新建了“姊妹桥”,西山人民摆脱了“摆渡进城”的历史,市民游客也可以驾车直达太湖西山岛。当下的吴中区,也正在环太湖旅游一体化道路上疾驰。关于太湖旅游的品牌竞逐,还在如日中天开展之中。
关于太湖给江南地区带来的变化,不胜枚举,一概言之,有灌溉便利带来的稻产丰收,有水质清冽带来的水产美食,有气候适宜带来的四季瓜果,有人性温润带来的风物清嘉,有悠久历史带来的以文化人,有心灵手巧带来的巧夺天工,有人文荟萃带来的英才辈出……清人张大纯曾说:“吴俗之称于天下者三:曰赋税甲天下也,科第冠海内也,服食器用兼四方之珍奇,而极一时之华侈也。”这大概可从一个侧面视作太湖之于江南子民的馈赠了吧?

阅读排行